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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奕迅《?》:問號不如句號

有方大同、有陳奐仁、有藍又時、有曲世陪、有劉諾生,還有合作多年的知音老大姐陳小霞。地域上,他們來自兩岸三地;風格上,搖滾、流行和小清新全有;年齡上,這些創作人更是跨越了華語樂壇的三十年。陣容足夠強大、目標更是明確。

  但偏偏對於現在的陳奕迅來講,無所謂曲風、無所謂創作班底,最有所謂的,反而是療養。很明顯,自從去年年初的EP專輯《時日如飛》(Time Flies)時起,陳奕迅的聲帶就已經進入了疲勞期,不久後的“Duo”演唱會,更是他出道至今為止,聲線表現最差的一次個唱。當年那個把麥克風當玩具,把曲風當美食的陳奕迅,畢竟不是鐵人,所以,很自然地累了頹了,需要休息了。

  但掌聲還在繼續,那就意味著戰鬥還在繼續。商場如戰場,而歌壇早就成了商場,唱片公司和歌迷之間的博弈,也註定了陳奕迅的命運。對於歌迷來講,他是永遠的偶像、永遠的E神;對於唱片公司來講,他是市場的保障,銷量的神話。神是兩者的相同點,而神自然是不需要休息的。

  如果說之前三張粵語EP專輯,陳奕迅還可以因為港樂班底的默契,尤其是對粵語歌詞的參透,在相對統一的音樂氣場中,不至於疲勞的聲帶在奔波勞累的話。那麼這張《?》裏來自五湖四湖、看似豪華多元的班底,就反而成為了他的受累。E神畢竟不是神,即使他在巔峰期,確實有過一些化平凡為神奇的例子。但他最為經典的國語專輯《Special Thanks To……》,恰恰就是勝在概念的統一和音樂團隊向心的凝聚力。而近幾年的陳奕迅,雖然一直還是國語歌壇最為走紅的香港歌手,但卻一直苦於蜻蜓點水和走馬觀花式的嘗試,而始終沒能以音樂,形成他在國語樂壇的鮮明特質。

  而新專輯《?》裏像《哎呀咿呀》這樣的單曲,更因為陳奕迅聲線的失控,而讓聽得人忍不住要叫“哎呀”。《看穿》裏的古典小華麗,曾經是陳奕迅引以為傲的戰衣,如今卻只剩勉強的國語發音,以及不再靈動的聲線起伏。遙想當年的《孤獨探戈》和《三個人的探戈》,那是何等的英姿煥發,俱往矣。

  對於現在的陳奕迅來講,更重要的不是問號,而是逗號甚至是句號。時間尚早,未來很長,休息調整好聲線狀態,重新回到對音樂饑渴的狀態,再換行,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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