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在一所民辦高校謀了一份做兼職大學語文老師的工作。該校女生很多,也很漂亮,但是我還沒有全部認識我的學生。
一日,閒來無事,我信步走入泉城公園,徜徉在綠草樹蔭、桃紅柳綠的美景中,靜觀飄揚的楊絮及婀娜的柳枝掠過蕩著絲絲漣漪的池水,享受著初春的藹藹清香和溫煦春風的撫慰,我全身心地陶醉在靜穆的大自然中了。
一個身材高挑、氣質清麗、秀髮飄逸的女子從我身邊飄過,我眼前一亮。出乎意料的是,她微微側頭瞟了我一秀目,眼中露出欣喜的光芒繼而變幻為猶豫疑惑,一副努力回憶什麼東東的樣子。我正疑惑著她見到我的反應,她怯怯地柔聲問:「您好,你是在××大教大學語文嗎?」「是的,你是?不好意思,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了。」她的神情歡快了起來,「我是唐燕,聽過你的課,坐在教室後面的那個,想起來了嗎?」我飛快地搜索關於唐燕的記憶。「您是桃李滿天下了,我就去過一次,也許你沒有注意,沒關係,現在咱們認識了。」說著,她伸出了白皙的纖纖素手,我慌亂地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額頭上滲出晶瑩的汗珠。她咯咯笑了起來,我更渾身不自在了。她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我們圍著一池塘開始美的散步,聊著關於文學藝術的話題,或者什麼也不說,坐在石凳上靜靜地享受眼前的春光。我暗想:「在商業氣息日益濃厚的大學校園,如此漂亮有文化素養的女孩是越來越少見了。
「老師,咱們去『荷塘月色』吧!重溫朱自清先生的朦朧美。」我怎麼能拒絕她的要求呢?但是,這裡的荷塘月色根本找不到朱自清先生所描寫的影子。看到我的失望,她說:「要不咱們去池塘邊的咖啡屋坐坐?那兒最適合欣賞全景了。」我本打算拒絕,因為公園裡的東西死貴,但是我一個老師怎麼好意思開口?「老師,沒事的,去吧,我請你!」狡猾的女子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慌忙掩飾說:「沒事,我請你!你是學生。」「老師,還是我請你吧!我在外兼職也不少賺錢,一壺咖啡還是請的起的。」「別,怎麼說我得請你,走!」我還沒有傻到問一個漂亮女孩在外兼職賺錢的事。
坐在窗明几亮的帶有古典氣息的咖啡廳裡,聽著柔和的薩克斯名曲《回家》,望著氣質優雅、氣若蘭香的女學生,我心靜如水,沒有一絲的褻玩雜念。我不禁敬佩起自己的高尚來了。我帶著職業習慣在美女的崇拜眼光中賣弄自己的博學:從孔孟到於丹我梳理了兩千文明得失優劣;從朝核問題到世界米荒我分析了國際形勢指出了中國的出路;從顧城荒島殺妻自戕海子臥軌到文學的邊緣化我探討了人類精神的困境和詩意棲居精神家園的尋覓;從婚外戀、同性戀到女大學生的墮落我痛恨於傳統倫理道德的喪失……她只是側耳傾聽,偶爾回應一兩句卻很到位。蘭花指調弄著咖啡勺,蕩起陣陣暖暖的咖啡香,我享受著這香氣和賣弄的快感。
「老師,您太博學了!比課堂上的還精彩。」
「過獎,對了,你的班主任是×××吧!」我極力掩飾被稱讚的喜悅。
「不是啊!我班主任是×××」
「你不是××大學的嗎?」
「不是啊!我是××大學的。」
我暈,原來這兩個學校僅一字之差,她剛開始時又是說的簡稱,所以混淆了。
「啊?你不是在××大學教書啊?原來你不是我的老師啊?我說學校名字時你就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學生了。你什麼意思啊?真看不出道貌岸然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惡毒的心,巧言令色的話語掩飾著你的卑劣。」
「我真的不知道,你學校的簡稱和我的學校一樣,誤會!」
「誤會?這麼巧?算了吧,你這樣的中年男人我見得多了,在公園瞎逛就是期待一次艷遇,極力討好一個漂亮女孩還不是想和她上床?你裝什麼老師?什麼博學啊?文學政治就是狗屎。告訴你吧!我在外兼職就是混夜總會的,什麼男人沒見過?小樣,你真的想和我上床先撒泡尿照照看看你的熊樣。」她的聲調越來越高,情緒越來越激動,服務生和其它顧客帶著一絲曖昧的笑看著我們。
「對不起,真的是誤會!你也太過分了吧,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生氣地大聲說。
「人格?哈哈,你這樣的色鬼還有人格?」說完,她蹬開座椅「卡卡」地走了。
我低著頭四周瞅了一下,還好,沒有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