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一個生下來就輕易迷茫的人，眼裏有霧，分不清去路，並且再也看不見來路。一旦有幸碰見陽光，我便陽光。哪天要是不幸被陰霾籠罩，我便落寞。
我想，如果真要是有世界末日的話，那麼，最先死的那一個絕對會是我。我因落寞而壓抑，最後因忍受不了壓抑而死。不會是抱憾而終，那只會是一種解脫。
不過，請別為我擔心，誰都別。我並不大方，並且很小氣，我不允許任何人將我唯一的心分裂出去。縱使陰雨天氣，不安情緒在以後的日子裏都會紛遝而至，但我不會再選擇忍受，獨自壓抑情緒。我會適當地哭一下，在沒有人的時候，甚至大哭一場。哭過之後就什麼事都會好了。
我知道，一個人存活在世上，要麼好好過，要麼親手挖一個坑把自己給活埋了。只不過，關於死，你有那個勇氣並不是代表你就有那個權力。除了迫不得已的生老病死之外，輕生是不允許被輕易說出口的。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比平白無故跟異性說地老天荒更讓人厭惡。你可以不被自己認可，但就是必須對別人負責。一個人如果失了信，不會比他失了性命好多少。
但當一個人真的覺得生無可戀了的時候，他其實還可以為了某一個人或某一群人而活。並且在這一過程，允許你從容地丟掉自己，允許你自己可以不屬於自己。然後，你跑到人群當中用心地塑造另一個自己。
這樣的話，對於這樣的你來說，也許就不用背負太深的罪了。
2
我的身子在顫抖，因為寒冷。我的影子在徘徊，因為孤單。我的靈魂在啜泣，因為沒有安全感。
我常常一下子就會忘了自己是要找尋些什麼，又或者是該做哪一件事，抑或是去見哪一個人。
可是。在哪里？
在那裏。
不對。你指的地方我只在夢裏看過。
可是。什麼時候？
仿佛我總是在那一個時間點裏走進走出。
不對。我只有錯過。時間它並不會為我等待。
明明就活在當下的我，被磚頭砸到腳的時候會痛，卻一不小心地就會恍如隔世，我總是一個人幻夢，忽略了身旁諸多事物。
這讓我感覺自己並不可靠。因為不夠現實。
可是我又能怎樣？我丫的終究是整透了樣還不能怎樣然後惶惑。我總是不能自己，甚至有時候會忘了自己。我把自己和人群劃分，然後寄居在臆想的境域裏。可是，現實不依。它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吞到它的肚子裏，叫我跟著它的呼吸頻率一齊跌宕起伏。
可是，你丫的難道不知道我丫的最討厭遵循著規律過日子麼？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我悲傷至極的時候，再給我迎頭一棒。
你可能也不知道，這一棒下去，會給我帶來多大的災難。
它摧毀了我日夜堆積的堡壘。那裏，存放著我所能給的所有安全感。我想，又或許，你是知道的。才會表現得那麼堅決。你想讓我失去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之後再去主動迎合你。
好吧。如你所願。只不過，從此以後我都不能再給任何一個人安全感了。
誰都別怪我。怪現實去。我只是一個比較能夠自圓其說的人而已。
3
寒假終於是過去了。
似乎每一次從睡夢中驚醒之後，又開始睡夢般地過著每一天。渾渾噩噩地安分守己著。失魂落魄地忘乎所以著。
我是真真切切地感到無聊。然後一個人聽歌，一個人瘋狂地難過。然後一個人寫字，一個人手足無措。對著鏡子，我哭，我笑，最後哭笑不得。
放下鏡子，我對自己說，出去透透風吧。
時下剛好是冬天，溫暖得讓人質疑。日光傾城，洋洋地灑落在我身軀和單薄的影子上。忽然，我想到了形單影隻。可並不是這樣的，形單還有影子陪伴。原來，每一個置身在陽光下的人兒，都不會是孤單的。而我，也僅僅只是無法給自己愉悅感而已。
騎著單車，逆風而上。
我知道，前方總會有一個等待著我的人。所以我不斷前進。
在我們之間，必定少不了愛情，但絕不會是轟轟烈烈。那是我對你的愛戀，因為我長途跋涉只為了你。那是你對我的信任，因為在你焦急不安的時候你依舊沒有轉身離開。
最後，我遇見了眉目緊鎖的你。而當你同樣看見汗如雨下的我的時候，朝我遞上了紙巾。那眼神裏，是我從未擁有過的擔憂。
接過紙巾的時候，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4
我叫荒。荒無人跡的荒。
性格詭異。熱鬧的時候希望安靜。寂靜的時候渴望喧嘩。害怕孤獨卻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過後想想，應該是自己不夠合群。卻一直無法糾正過來。因為，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太久，連缺點也都讓我自己給習慣了。
性情多變。片刻間，呈現出的面部表情可以有多種多樣。開心的時候會很開心，只是笑得不夠甜。不開心的時候也會假裝很開心，只是笑著笑著便會哭得很慘。
呼吸順暢。脈象平穩。心跳正常。心情時好時壞。抽煙的時候免不了會咳嗽。現在可能戒不了，以後也不一定戒得掉。最值得慶倖的就是，我還活著。
十七歲之前，暗戀著一個女生。十七歲之後，同一個女生交往。之前和之後，不是同一個人。這也不是我的初戀。我的初戀給了一個現在憎恨著我的人。時間再久一點，我會說，我的初戀給了一個現在記不起我的人。同時，她也忘卻了對我的怨恨。
最黯然失色的就是，那一份胎死腹中的情愫。我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一份我攢積了許久的情意，便永遠地腐爛在了心底。她追夢去了，而我始終站在原地不忍看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終究，我還是沒有勇氣涉險泅渡那一條隔在我們中間不知深淺的河流。
那麼一陣子，每每想起她，淚便洶湧得很厲害。那是些難忘的時光，我在時光背後難過得很狼狽。
從此以後，我便喜歡上了曖昧。
那是一種不用付出真心和感情，你便可品嘗到同愛情一模一樣滋味的遊戲。在這個遊戲中，誰用上感情，誰就落敗。你如此，對方也如此。誰都不會厭棄誰的虛情假意。但就是，誰都接受不了某一時候的真情流轉。因為誰都會覺得，那一切都不可能會是真的。
年華是一封無效信。
當年華悄無聲息地走遠。我知道，任何悲傷的理由與我都不再成立。它就像一封錯過了日期就再也寄不出去的信。泛黃了紙張，模糊了字跡，最終也淡化了傷悲。
頃刻間，心如止水。
我用無比清晰的頭腦極力想像著以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事情。關於曖昧，我想我已經厭倦了這個遊戲。在我不再藉故墮落的日子裏，我發現我還是比較喜歡安寧，像城牆般堅不可摧，並且幸福著的愛情。
於是，我們交往了。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但有一個良好的開始也是很好的。在以後，我們必定會越愛越深。
對吧，親愛的。
5
沫說，如果我可以讓誰感到幸福，我會努力。
這麼一個頭腦簡單的人。真搞笑，我竟被她這句話給感動了。可不是麼。越是簡單明瞭的話，越是容易說到每個人的心坎上去。
我想，我是決然不會說這樣的話的。即使有一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我也不可能做得到。反正，言而無信對於我來說，已經變得很尋常了。我不會努力，我一直都很慵懶，我給不了自己幸福，我更加不可能讓誰感到幸福。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人。不認識我，那很好，就這樣一直陌生著。認識我，那也好，反正有一天我們都會相忘於江湖的。如果直到那一天到來，我們還做不到相忘的話。那好，就由我來將你們一一遺忘，然後將空白混合著泥土永遠寂靜。
原諒我真的很健忘。我才會選擇在現在說出以後將會做出的愚蠢事。
如果哪一天我忘了誰的生日，怪或不怪我，我都願意接受懲罰。畢竟，那是我的錯。可事實上，我都不曾給自己過過生日。因為，我會突然地就想不起自己是哪一天荒唐地來到這世上的，又或許是我從不曾下意識去記得它。那麼，我是不是該狠狠地抽自己幾個耳光？然後罵自己不孝。竟連自己母親的受難日也忘了。
如果哪一天我忘了誰的存在，那麼，確確實實，是我該死。
我不喜歡自己，這是事實。卻也不奢望誰會喜歡上我。我這麼喜歡患得患失，總有一天，我會把自己晃掉，然後連自己也找不到。可是，又會有誰願意蠢到天涯海角到處找尋我呢？
有或沒有。我都會躲得遠遠的。
6
我叫荒。荒無人跡的荒。
十七歲之後，喜歡上文字。從那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喜歡安妮寶貝多過喜歡郭敬明。崇尚接近叛逆的自由，不喜歡苟活安居。擁有著一顆卑微的心，容易心動，也容易悸動。
一直碌碌無為著。
路途遙遠，夢想此去經年。
希望，荒的文字可以被你們喜歡。 |
